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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作家協(xié)會主管

獨有慧心分品格 不隨俗眼看文章——紀念張守仁先生逝世一周年
來源:北京青年報 | 宗穎  2025年05月27日09:18

張守仁老師去世后,我家座機再沒響過。2025年元旦上午,電話鈴突然響起,待拿起聽筒,鈴聲斷了。冥冥中感覺,這莫不是恩師來自天堂的新年問候吧。

1996年,與號稱“京城四大名編”之一的張守仁老師因編書結緣,繼而成為師徒、同道者和忘年交。一晃二十七載,每逢佳節(jié),我們都會打電話問候。張老師不習慣用手機和微信,座機是我們兩人聯(lián)系的唯一工具。

張老師說我是他這輩子打催稿電話最多的作者,怪我凈為別人出書忙活,太不重視自己的作品,慚愧之余,感嘆何其幸運此生能得到張老師的提攜和厚愛。

元旦那天,冬日暖陽灑進窗欞,年宵花明艷綻放,手機上不斷收到親朋好友的新年祝福,我守著座機,太想聽到張老師那帶著南方口音、親切溫存的聲音,不覺眼角噙淚。

雖然對這一天的到來有所準備,但2024年5月28日傍晚,我看到朋友從微信發(fā)來的中國作協(xié)訃告時還是無法接受噩耗。

張守仁先生是著名翻譯家、散文家、編輯家,歷任《北京晚報》文藝編輯,北京出版社編輯,《十月》雜志創(chuàng)始人之一,編輯部副主任、副主編、編審。

張守仁從事文學編輯工作四十余年,被譽為北京文壇“四大名編”之一。他編發(fā)的《高山下的花環(huán)》《張鐵匠的羅曼史》《公開的情書》等許多作品,在全國獲獎并得到廣大讀者喜愛。晚年,他回憶長達四十多年的編輯事業(yè),寫下《永遠的十月:我的編輯生涯》《名作家記》等作品,為新時期文學留下了珍貴史料。

2014年10月,張守仁老師(坐中間者)參加“寫作之夜”編委會組織的“重返清平灣紀念史鐵生”活動,和部分編委在作家史鐵生插隊的窯洞前合影

1991年春,張守仁老師與汪曾祺先生旅游云南期間,兩人合影于一木成林的大青樹下

離開張先生,我的書就是一盤松散的豆腐渣

與張老師的兩次合作,是我職業(yè)生涯中的亮點,他是我的恩師和貴人。

第一次合作是1996年春,在日本留學6年的友人方軍回到北京,交給我一堆夾在活頁本中的凌亂文稿。1995年,在《中國青年報》上,我看到他發(fā)表了一篇采訪侵華日軍老兵的文章《我所認識的鬼子兵》,立刻給他去信約稿,希望他多采訪一些侵華老兵,深挖素材,多拍照片,將這篇文章擴充成書。

于是方軍繼續(xù)采訪了30多個日本老兵。因為采訪和寫作環(huán)境惡劣,有時是借送外賣之機,與原日本侵華老兵聊上幾句,記錄在紙條上,有時是趴在醫(yī)院倉庫的紙盒子上寫幾筆,半夜回到駐地后累得筋疲力盡,沒有精力整理當時的筆記,所以原始初稿散亂,是碎片段落式的,語句也比較粗糙,整體結構尚不成熟。

這時候我想到張守仁老師。20世紀八九十年代,新時期文學繁榮,《十月》《當代》《收獲》《花城》等,是文學青年喜愛的刊物,一有佳作刊出,便廣泛流傳。我知道張老師,就是因為他編發(fā)的一系列名篇:《黑駿馬》《高山下的花環(huán)》《張鐵匠的羅曼史》《公開的情書》《愛情的位置》等等。在北京出版社大樓后職工小區(qū)的一幢塔樓,我敲開了張老師的家門。初次見面,感覺他和我們出版社里的老編輯沒兩樣,儒雅謙和,彬彬有禮,有一種自然的貼近感。他請我在狹小門廳里的飯桌旁坐下,立刻埋頭翻看起稿子。

“我很想見見這位作者!”大約十來分鐘后,張老師抬起頭興奮地對我說。第二天,我陪同方軍再次來到張老師家里。張老師緊緊握住方軍的手,又熱烈地拍拍他肩膀說:“你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!”

詳細詢問過方軍在日本和回國后的一些情況后,我們?nèi)嗽陂T廳里圍桌而坐,張老師抄起“剪刀”開始干活。他指著那行書名說,請允許我把這個“所”字去掉,一邊用筆在所字上劃了一道。書名更簡潔了,讀來上口易于流傳。好!方軍和我交口稱贊。

張老師冒著酷暑,用兩周時間編完稿子。從結構、章節(jié)順序的調整,到修改潤飾文字和標點符號、撰寫圖片說明等等,每一頁稿紙上都改得密密麻麻,文稿緊湊流暢,比原稿成熟很多。

1997年12月13日,“南京大屠殺”同胞遇難60周年紀念日,這本書的首發(fā)座談會在北京文采閣召開。該書出版后方軍一夜成名,兩次上央視《東方時空》當嘉賓。各省市的晚報也紛紛連載,當年書就獲得1997年十大暢銷書稱號,次年又獲得第十三屆“中國圖書獎”,文化部的1997年“優(yōu)秀原創(chuàng)圖書獎”,廣播電視部的“優(yōu)秀文學作品獎”。書還相繼在日本、美國,以及中國香港、臺灣地區(qū)出版,用中文、繁體中文、日文、英文再版6次,還被改編成同名話劇。

30多年后,方軍在一篇文章中誠懇地寫道:“張守仁編輯給《我認識的鬼子兵》把關、潤色、提攜、指導,離開張先生我的書就是一盤松散的豆腐渣,他把這盤豆腐渣捏成一盤具有色、香、味、型的美食。”

與張老師合作的第二本書,是另一位中國留日學生李仲生的傳奇,書名叫《沒有播出的故事》。

《我認識的鬼子兵》成功出版后,不僅收到很多作者的投稿,還有作者找到我辦公室,李仲生就是其中的一個。上世紀90年代末,電視系列紀錄片《我們的留學生活——在日本的日子》在全國熱播,李仲生是“我的太陽”一集的男主人公。他東渡扶??嘧x14年,50歲才考取經(jīng)濟學博士。紀錄片播出后感動千萬觀眾,也曾引起爭論。受文字表達能力所限,他同意了我的建議,自傳由他口述請人代筆。

于是,我又去張老師那里搬救兵。2000年10月的一個周末,李仲生在張老師家開始口述他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??谑鰰砥饋砗苈闊?,耗時費力,而且李仲生很忙只能利用每個周末口述,留日14年,他常常把日語中的漢字移用到漢語中,這都增加了編輯、改寫工作的難度。

年近70的張老師多次騎著自行車,從自己北三環(huán)的家到東四環(huán)李仲生家里核對細節(jié),幾易其稿。同情弱者,默默幫助一些低層的寫作者,作為編輯,他做了許多這樣的事。

還有一件事,讓我感受到張老師的善良和悲憫之心。2002年,我擔任責編出版了《我的1998——何家慶西行日記》,是全國十大扶貧狀元、安徽大學生物系教授何家慶自費扶貧,傳播種植魔芋技術,獨步中國八省救助兩萬貧困農(nóng)民的傳奇經(jīng)歷。書面世時,我邀請張老師作為文學界代表在首發(fā)座談會上發(fā)言。他讀完了我送去的書,感動萬分,對何家慶贊不絕口。

2002年12月24日,在全國政協(xié)禮堂舉辦的首發(fā)座談會上,張老師早早就來到會場,但何家慶被記者包圍了,沒有機會單聊。何家慶從北京返回合肥那天下午,張老師又專程跑到西二環(huán)我們出版社旁邊的小旅館里看望他。了解到何家慶在扶貧路上的種種遭遇,看到何家慶瘦弱的身軀,晦暗的臉色,特別是他那件藍色舊中山裝,張老師掏出一卷紙幣塞給何家慶,讓他買件新衣服穿,買點牛奶和補養(yǎng)品,“回去把身體養(yǎng)好才能做更多的事”。

你就是張老師最后一個作者啊

2025年春節(jié),我去昌平金手杖養(yǎng)老公寓看望張老師的愛人陳老師,像以前每個春節(jié)我去看望張老師一樣。站在張老師的書柜前,望著里邊熟悉的書籍、獎杯,撫摸書柜前的長桌,以往張老師就是坐在桌旁,和我談稿、聊天,如今物是人非,我悵然若失。

十幾年來,陳老師常能聽到張老師給我打電話。她清楚地記得,有一次聽到張老師在電話里那么生氣,說我總為別人忙活,自己的書稿拖得太久了。那天他話說得很重,語調都升高八度。

我開始學習寫東西是很多年前的事?!段艺J識的鬼子兵》出版三四年后,我給張老師看了幾篇我寫的文章。文章寫我從小生長的一所大學校園里,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發(fā)生的故事。我涂抹的文字像小孩的蠟筆畫,幼稚淺顯,是“小兒科”“白開水”,自己并沒什么信心。出乎意料,張老師看了之后卻眼睛一亮,十分欣賞地說,你這些小故事太有特點了,從一個小女孩的眼睛,觀察那個時代,角度好,細節(jié)好,感情真摯,文字樸素。

從那以后,張老師過一段時間,就會給我打一次電話,詢問寫作情況。我寫到三分之一時,他迫不及待地讓我把稿子送到他家。現(xiàn)在我手里還保留著張老師給我改過的一沓稿子,除了錯別字和標點符號,他沒對文章內(nèi)容做過多改動。

中間有幾年,出版界越發(fā)重視市場效益,做為編輯部主任,我要完成社里的任務考核指標,壓力很大。因此我一度中斷了寫作,一放就是好幾年。退休后仍然干老本行,繼續(xù)策劃編輯一些圖書,包括“寫作之夜”叢書和《編委通訊》等等,組織史鐵生紀念、研討活動,花費了不少精力。

2020年的一天,張老師又來電話問起稿子。那個“最后通牒”的電話后,我放下了手頭所有事情,專注修改書稿,2023年5月終于定稿。5月2日,我去金手杖養(yǎng)老公寓把書稿清樣交給張老師,5月8日他就編輯完成打電話叫我取回稿子。

張老師告別式那天,我按照張老師女兒張帆妹妹的安排,先去昌平金手杖養(yǎng)老公寓,接張老師的鄰居、《十月》雜志前主編謝大鈞夫婦?!澳憔褪菑埨蠋熥詈笠粋€作者?。 边@對老夫婦住張老師家隔壁,平時出門散步經(jīng)常見面,閑聊時聽張老師講起正在編一本書,都勸他90歲別再干了。張老師說這本書很有價值,作者拖了很久才寫完,必須編好,編完就踏實了。

張帆妹妹在整理張老師遺物時,在書柜里找到幾頁張老師的審稿記錄,她拍照后發(fā)給我,我一看便知是我那本書。有一頁審稿意見,居然寫在一張社區(qū)衛(wèi)生服務站處方筏上,那是2023年8月29日張老師采血的繳費單。

2023年9月27日,我臨出發(fā)離京去看孩子之前,終于把樣書趕出來,叫快遞把書送到張老師手里。電話里張老師感慨地說,先保存起來吧,早晚有一天會出版的。張老師還說,為了獎勵我完成書稿,等我回來后請我吃飯慶祝一下。

沒想到,我2023年12月回國后,張老師已經(jīng)做了晚期肝癌手術躺在了醫(yī)院里。12月17日,我去王府中西醫(yī)醫(yī)院看望他,他半坐在病床上,身體虛弱但精神尚佳,師徒相見百感交集。

2024年2月3日,春節(jié)前幾天,我再次趕到王府醫(yī)院。病榻上的張老師更加虛弱消瘦,見到我他勉強露出淺笑,拍拍床,讓我坐在床旁。他思維清晰,重病中還操心我的書打算怎么出版,先在哪里出。我請他為我寫幾句話,他把樣書平放在靠枕上,閉目思索了片刻,顫抖著手在扉頁上寫下一行字:一生只寫此書足以長留青史。這歪歪扭扭、涂了又寫的12個字,沒想到竟成了張老師的絕筆!

他是中國文苑里的一棵老香樟樹,俯瞰著腳下的文苑全貌

張老師當了一輩子編輯,與全國很多大作家、大文學界名人之間都有著多年交集,不少作家把他當作知己。他寫的《名作家記》,被譽為一部文學黃金歲月的鮮活記錄,一本獨一無二的“個人文學史”。光是我聽張老師講過的作家軼事,都能寫一本《文壇秘聞實錄》了。

張老師是小說和散文領域的大編輯,他視野寬闊,知識淵博,在文學上獨具慧眼,對文字有超高的辨識度。我聽張老師講過他編發(fā)《高山下的花環(huán)》的經(jīng)過。

當時他和作家們一起到高碑店去觀看駐軍打靶演習,在大巴車上剛好和濟南部隊作家李存葆坐在一起。當時李存葆講了正在醞釀的三個題材,憑著職業(yè)敏感,他認定《高山下的花環(huán)》是一部好作品。審編原稿時,他感覺有些重要部分還意猶未盡,特別是雷軍長在大會上的一段感情激烈的講話,以及婆媳兩人在還清梁三喜生前欠賬之后,孤凄地返回沂蒙山老家的那個場景。張老師看到這些情節(jié),被深深代入百感交集,遂對這兩段“重場戲”做了感人肺腑的文字添加,連李存葆看了之后都心服口服。

莫言寫《透明的紅蘿卜》時,常來張老師家談稿子、吃飯。張帆妹妹記得,有時候談完稿子,張老師還會送莫言去北影招待所,那是《十月》編輯部為來京寫作的作家安排的住所,離張老師家不太遠,也不很近,要走上半個小時的路。

20世紀八九十年代,張老師經(jīng)常去老作家王蒙家組稿,給王蒙留下了深刻印象。王蒙筆下的張老師栩栩如生:“他是一位和善而又頑強的編輯。他用他的學問、熱心和蔫蔫的堅持征服了作者,使你一見到他就覺得還欠著《十月》的文債。他不吵鬧,不神吹冒泡,也不是萬事通、見面熟式的活動家,但他自有無堅不摧的活動能力。他是中國文苑里的一棵老香樟樹,俯瞰著腳下的文苑全貌?!?/p>

張老師走后,家里沒有大變化,只是多了一個別致的紀念裝置,是張帆妹妹精心制作的。她編了一個父親的視頻,在平板電腦上滾動播放。平板電腦被固定豎立在一套漂亮精致的大百科全書上,頗有寓意。

一幅幅老照片和彩照、視頻,像一條可以回溯的生命之河,用影像講述著張老師各個時期的人生故事。張老師書柜旁邊的墻上,掛著一幅著名作家汪曾祺贈予的書法:“獨有慧心分品格,不隨俗眼看文章。歸來多幸蒙閨寵,削得生梨浸齒涼?!边@里也包含著一個動人的故事。汪曾祺是文壇大家,沈從文的弟子,在一次筆會旅途中,張老師與他相談甚歡,成為他的文學知音,汪先生嘆服張老師的編輯功力,對他作品的理解分析獨到、準確,又得知張老師有一位恩愛賢惠漂亮的妻子,逐為張老師題詩一首。

從今以后,清平灣對我來說,已不再遙遠

2010年1月4 日,作家史鐵生逝世四天之后,在北京798藝術區(qū)時態(tài)空間,上千名熱愛史鐵生的文化界人士,自發(fā)舉辦了《與鐵生最后的聚會》追思會。

那天,在一個掛滿紅色卡片的留言臺前,我發(fā)現(xiàn)了張老師。他正伏案寫字:“鐵生兄弟,你是我們的榮耀!你是我們的旗幟!你離開后所空出的位置,當今沒有任何人可以彌補。我們將以你為鏡,永遠懷念你,銘記你,敬慕你,追隨你?!?/p>

在史鐵生的生前摯友,企業(yè)家、出版家孫立哲倡議下,2011年10月邵燕祥、王安憶、陳建功等作家學者編輯記者,成立研究宣傳史鐵生的“寫作之夜叢書”編委會,當我邀請張老師參加時,他爽快地同意了。我們又成為同道者,一起共事十余年。

編輯出版書刊,組織活動,多年來張老師參加了多場史鐵生紀念和作品研討活動,每次他都精心準備發(fā)言。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,往返都是自己坐公交或打車,由于編委會資金有限,連打車費都沒給編委們發(fā)過,大家都是志愿者。想起這些,我至今感到歉疚。

2014年秋天,編委會與延安大學文學院一起組織了“史鐵生的精神世界與文學創(chuàng)作”研討會和“重返清平灣”活動,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和張老師外出。記得在延安大學千人大禮堂開幕的史鐵生文學研討會上,幾十位作家、學者、評論家、教授講師爭相發(fā)言。輪到張老師上臺,他說:“各位朋友,今天在這可能我是與會年齡最大的人,我今年81歲,但今天我是發(fā)言時間最短的一個人,我只需要一分鐘多一點點的時間……”其實,張老師早已準備好發(fā)言稿,但為了顧全大局,他把時間留給了他人。

10月14日晨,我們一行跟隨編委會主任孫立哲,驅車來到他和史鐵生當年插隊的延川縣清平川關家莊,進村的路上,一道道橫跨馬路的紅條幅“清平灣迎接史鐵生魂歸故里”,令人心潮起伏。我和張老師站在史鐵生曾經(jīng)住過的窯洞前的崖畔上,俯瞰清平灣那流淌的河水,環(huán)顧史鐵生筆下描繪的秋日黃土高原。張老師說,他一直向往這里,今天終于如愿以償。從陜北回京后,張老師發(fā)表了散文《清平灣一日》。他寫道,從今以后,清平灣對我來說,已不再遙遠……

2024年6月1日上午,我代表“寫作之夜”編委會去昌平殯儀館,為張老師送行,獻上一個插滿粉、白兩色新鮮百合花的大花圈,長挽聯(lián)上寫著:

一位優(yōu)秀編輯,一個卓越生命

一軀如燭任情燃燒,一生耕耘直至離世

殫精竭慮是樂,愛才若金是求

還死還生,是歌是哭

世間再無守仁,先生千古!

——“寫作之夜叢書”編委會全體敬挽

2025元旦亥時,夜深人靜。我再也接不到張老師的電話了,卻仿佛又聽見了那個帶著南方口音,親切熟悉的嗓音:

喂,小宗穎,你在干什么呀?要好好地寫下去,我會一直盯著你。

是張老師來自天堂的電話。他的靈魂,他的作品,他的精神,會一直陪伴著我……